什么?”孔植问道。

阿嫖本想随口混过去,可两人从小一起长大,谁也瞒不过谁,索性实话实说,“我在想,你来年便要回乡预备县试了,真好。”

孔氏一族祖籍鲁东,但孔姿清这一支四代之前就搬到清河府生活,依照律法,考生籍贯查三代,所以孔植也要像当年的孔姿清一样,返回章县应考。

上个月他便年满十二,孔姿清的意思是,让他准备下,来年开了春就启程。一来提前适应当地气候,预备次年县试,二来孔老爷子年纪大了,自己在那里家人都有些不放心,也是让孔植回去尽孝的意思。

三么,也能顺便帮秦放鹤瞧瞧白云村的样子,带个话什么的。

孔植明白这个“真好”的分量,也有些沮丧,“其实以你的才学,若下场……”

可惜。

只是一个“可惜”。

小时候他不懂,总觉得这个妹妹聪慧好学,半点不逊于自己,叫枯燥的读书日子都多了几分色彩。

记得五岁还是六岁时,他还跟父母说呢,等以后长大了,他跟阿嫖一块儿争状元。

再然后,他就明白了父母面上的那份无奈和尴尬。

话挑明了,阿嫖越发觉得没意思,用力抿了抿嘴,又联系到刚才从长辈那边听到的交趾女帝的消息,心底无端冒起一股无名火。

凭什么呢!

大禄天下太平,明君贤臣相得益彰,百姓安居乐业,她也没有什么劳什子的皇室血统,自然是做不成女帝的。

可,可她竟连考场都上不去!

她不禁开始怀疑,这十年来,自己这般努力究竟为了什么。

父亲说过的不要放弃,说过的机会,真的会降临吗?

稍后回家的路上,孔植就有些沮丧,“父亲,朝廷为何不许女子下场呢?”

孔姿清知道他在替谁鸣不平,只得叹息,“或许是有人怕吧。”

“为何要怕?我不懂。”少年稚嫩的脸上现出茫然和超出年龄的烦闷,“朝廷正值用人之际,难道不是人才越多了越好么?是男是女是老是少,又有什么关系呢?都说非我族类,其心必异,可连路易那样的异族都可入朝为官,那我大禄土生土长的女孩儿,又有何不可?天下之大,英才众多,若一人真才实学,又何惧相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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